旺角郵政局當年盛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陳永鉞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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郵局三十年前非今貌  如今經營運作在樓頭

登樓一望今非我所晤  人面改觀時移世易變

昔日運作已不是從前  幸好服務忠誠仍繼續

市民需要郵局寄信時  請移玉步旺角分局處

     

       筆者在本年五月間返港一行,探訪親友,應酬一番,幸遇有機可乘,兼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時光,連忙自我自作自由行遊客舉動,少不免輕鬆地漫遊彌敦大道,亦不放棄找著大道之內遊客聚處中,難免跑到旺角地帶,人流所聚之處,而該處人流之情況,整日間川流不息,大路上大貨車、巴士服務及十六座位兼的士一切交通工具,行走路上,只見著道路上東西兩邊不停行走之動態,全為市民服務,行人依靠著斑馬線橫過大路,似覺還需依靠交通紅綠燈色指導需要,可能在彌敦道路建築該路時亦有相當寬闊之感覺,行人要分先後步驟橫過馬路,在路中心企立一陣子,再作小停留,然後兩邊左右方向再望一番,再看對方之交通燈色指導妥當,這樣步行方式才完成。真正橫過馬路之步行標準才成立,安全通過,亦有可能交通燈之指揮停留燈色時間不能太久亮著之故,才有如此橫過馬路,重作兩次分流方式,不能作一氣呵成之方法,亦可說引出城市內之人流步行之盛況,令環境保持永不停息之狀態,在艱苦中才能完成過寬闊馬路之方法。

       從上述所說,正是道路及人流之盛況,自步行開始,作出行行復行行之姿態及習慣,不知不覺經已轉入到「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」之舊地,重遊旺角郵局,回憶當時每天工作中,似覺苦戰一番,整天忙極。當年在1972年間,本人被九龍郵務總監派到昔日之旺角郵局(旺角郵局舊貌見下圖),當正主任之職。當時之郵局經營收入數字無法記憶,但最有特別風格之郵局門前景物,使我畢生難忘之感觸,就是那班代書者長駐,兼安置工作檯,擺成檔口,獨自經營,整日間總可找得生活費,可強作糊口之用,總可能夠生存,在當時之香港社會,應該一讚,所謂生存方法各出其謀,必無餓死之道理。

       當時旺角郵局每天之服務時間由上午九時至下午五時止,但整天郵局對外服務,那幾位櫃面郵務員忙至無法抽身作小休息拾餘分鐘,用來歇息一下。由於當年之郵局情況,到今不妨一提,當時香港及九龍整個社會一切之蛻變情況,應該由六零年的時代開始,筆者當年還在郵政局之會計部工作,每天對著計數機生涯,足足十年長之時間,在六零年代間,數間郵政分局接二連三一齊開業,專為市民售賣郵票及投寄郵件之服務。例如旺角郵政分局及九龍城郵政分局,但該座樓宇乘著當時香港電話公司發展電話線路,一切器械皆安置在機樓內部,即該座樓宇之第二或第三層,可能樓下恐防馬路上塵埃太多,否則不慎每天引入塵埃,令機樓內之電話線路有所影響,以致電話用戶對講不靈,服務上更大影響,所以樓下讓為郵政局,對市民服務之用,真是天衣無縫及天作之合。聞說當時在英國亦是應用如此「一座樓宇,兩樣用途」的原理。

      筆者現再述當時旺角郵政局之忙碌情況:由於電話公司之電話線路安置關係,可能知悉市民聚居之地帶繁密程度,郵局方面定必需要,向市民提供服務,方便市民所需,旺角郵政局當時已有五位前線櫃位郵務員工作,包括售賣郵票、收包裹職員(包括海、空兩種郵包)、還有收掛號信及郵匯部,兼派發社會福利署之社會保障金,當時初期之社會保障金,全由郵局負責處理,派發給所需之市民享用,當時還未利用到銀行轉帳戶口之辦法,每天發放數百人次之社會保障金之紀錄。先由社會福利署付來會計部,而指定由那間郵局負責派給受領款金之申請者。每張領款金單帶來,給郵局員工核對社會福利署付來之紀錄,還寫下領款人身分證號碼,然後簽收,如若老人不便簽名,則打指模作實。後來方便收領款金人之需要,才改為轉帳銀行戶口處理可也(社會保障金俗稱生果金及其他援助金等) 

       郵包方面,每天亦不少市民前來旺角郵政局投寄,最少與最多的比較,就是如此紀錄:最少亦有二百件起碼,可能多些,當時可能跟隨季節性,例如九月開課後,因香港學生們在海外學校攻讀,少不免難以戒除香港人之生活習慣,少不免多些涼果雜食等,家長們差不多定期付出此種關懷,可謂之「可憐天下父母心」。但說到最多者,則每年聖誕節之包裹盛況暢旺,到最高峰期,應該超過每天六百件左右,而聖誕節包裹大多數寄往加拿大及美國兩個國家,每件都是廿二磅重,即國際標準十基羅(Kilo),每個包裹郵袋只裝著四個廿二磅重之包裹,所以每天最少也有百多袋包裹轉運到尖沙咀之九龍包裹部,由那處再開袋,倒散後重新分類,再付出其他國家。但以上所述,皆是海運郵包,當該種郵包付到北美洲後(即加拿大及美國)差不多全部都是華人領收的,而外籍人所付之海郵包裹很少付出廿二磅如此重量。外籍人只付出小小郵包以作紀念性質,把心中之意,寄返家園,即如中國人常說諺語「物稀人敬重」是也。

       再述中國人之習慣寄往海外親朋戚友之包裹,全部皆是食物佔多數,但如若寄肉食到美洲,即牛肉乾或豬肉乾等,肯定全部成為回頭貨物。至於花生、豉油、甚至白米等,亦有些付出之其他衣物,事關外國之衣物,很難找到華人需要,皆因北美百貨公司所賣出之衣物尺碼,難符合香港人之身型,所以無辦法中之辦法,定必需由海運包裹付出,來解決衣物難題。  

       香港郵局每年定必發放聖誕郵包之截郵時間表,該時間表由郵政總部發放,而指定某某郵務總監處理,以便發放到各處郵局,週知市民。亦有在中西大報刊出。該總監經常一番功夫與各輪船公司聯絡,探討船期及航線行走兼開出時間,種種細微之處,絕不苟且工作。

       至於空郵方面,再說航空郵件每天數量隨著各區域之人口發展而天天增加,而地球之形狀,只要航機運轉,一飛冲天,萬里無雲,十餘小時即行抵達,就算天各一方,總之逃不出在地球範圍之兩邊東西半球,即如五指山下之孫悟空,一切無計可施,如今電訊更為方便,現今之迅速時代進步可嘉,空郵在重量方面,似覺可以輕鬆處理,況且大多數皆是商務函件,或市民互通消息,信來信往,一切工作環境總覺平淡,可能人力及工作方面不比海郵包裹所述煩惱罷。

 

 

 

 說到報紙或其他印刷品郵件,經常郵局列名在清單內所述,叫作AO即「All Others」,解釋所述除了書信函件外,別無其他,便是印刷品「Printed Matters」。清單內兼列明重量若干,以待轉運郵件公司和付出郵局付出費用。

 當年旺角郵局服務忙碌之最大原因,就是地點在旺角區內之街道中最為旺場之地。雖然座落在弼街,亦是彌敦道西邊次主流之街道,通往內街之砵蘭街及上海街,但在旺角地帶,首選主流通往上海街及砵蘭街之街道,就是亞皆老街和旺角道。正因如此環境,旺角郵局售郵票及其他服務,一切皆盡局所能為止,務要令到市民滿意為準。由弼街及彌敦道之街角起步南行,只有油麻地中央郵局座落彌敦道。兩局之間應該有二里左右之路程距離,但中間路程加添了一間長沙街郵局來輔助一切郵政服務(註:長沙街郵局已於1988年遷拆,該局舊貌見下圖),但長沙街郵局地方細少,未見寬闊,不比旺角郵局如此闊大,而且內部可貯存大量郵包,相當合適使用。從油旺兩區之人口計算,當年總有五十萬起碼,此乃是保守估計數字,以市區人流之活躍,應論及到旺角郵局為首。至於長沙街郵局,似覺無大幫助,僅作可算中和兼略減擁逼。但油麻地之九龍中央郵局及旺角郵局,一切服務可能成為油旺兩區之市民習慣,且以前往旺角郵局之顧客次數為多,事關人流物流及聚散之盛況,確實其他街道難與可比也。

         談及旺角郵局之盛況,少不免說到當時付往中國內地之小郵包服務。由於地勢環境之原因,從彌敦道說起,旺角之縱橫中心之旺場區域,總算亞皆老街及旺角道,但那邊之樓宇,經已成為商業樓座之區,而租金不適宜賃出作為純做香港人街坊門口的藥房生意,但弼街環境左右範圍那幾條街道,例如上海街、荔枝角道起點,而接近彌敦道與弼街之樓下商鋪之房形間格,大多數由當時之街坊藥房租用。當時小郵包寄返中國內地之盛況,全靠那班藥房基地,常作旺角郵局捧場客,數量每天無法估計。旺角郵局每天早上九時開門,藥房商店員工在未開門之前,經已「霸位」輪候等待開門,盡快進入郵局投寄,郵票經已在藥房內預先貼上,每包一元六角,重量兩磅。每次投寄時用小販經常所用之運輸車或最保守之木頭車,每次最少三袋或兩袋,袋內有六十件小郵包。每當投寄後,局內隨即轉換用郵局信袋,轉運到中央郵局處理,每天總有四十袋至五十袋由旺角郵局運出,經常需要專程運輸車裝載。若然中央郵局郵政車輛調動困難,難免停留在旺角郵局「大酒店」渡宿一宵。在郵政局制度之下,當時每天一切分局內所有郵件,不能過夜貯存,但在此環境之下,別無辦法,只好用停留過夜的辦法來解決。至於其他一切郵件,則可透過街箱,任由市民投寄郵件,兼規定時間執行職務,派人收集郵件,每間郵局門口設置之大闊口郵筒,方便市民作不限尺碼之大封郵件投寄,一切形狀,皆可接納。

         筆者記得年青時,還有一種郵寄服務,名叫「Book Post(書刊郵寄),最重限量每包六磅半重,但厚本書籍而單本者,即如辭海或辭典那種參考書籍,則最重不能超過十一磅重。現在所說乃是當年之香港文化界經常使用之書籍,往來投寄亦多,如今似覺甚少用途矣!

 現待筆者再述當年旺角郵局之情況:整天輪候服務的人潮,簡直水泄不通,幸好筆者在該局工作只是七個月時間,由19724月間至同年11月左右,臨別該局之最後時光,適逢聖誕節郵包截郵時間,真是忙中之極。最大問題是每當收入投寄郵包後,要隨即裝載郵包落袋,以便立刻轉運,但經常發生空袋告急情況,尤如茶樓食肆,旺場生意,「唔夠碗碟」應用,分分鐘電告九龍中央郵局總監,速運空袋,才能完成一切責任,而九龍中央郵局亦要轉告香港總局之空袋房處理,最後始終能夠向市民交代,奈何時間或略有誤點,此種情況,尚可補救,但作為分局主任級之職責所在,必須留意此種情況。

        同年11月,筆者重返九龍中央郵局,渡過聖誕時光,直到1974年調往九龍城郵政分局,再另闢戰場,工作下去。至於本人之職業過程,在郵局工作數十年生涯,似是洋船出海,途次各處分局工作,更像大海中往還各埠碼頭。洋船工作以對乘客服務為依歸,但郵政分局工作則以服務準繩達致市民所需求為要。本文所述至此暫作終結,下期再向讀者另告別情。

 

長沙街郵局舊貌。該局已於1988年遷拆

 

旺角郵局1980年蓋銷的一枚首日封,蓋該局雙圈4號戳

 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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